[APH][獨普]眼神

竺蓁

看書有感。
梗源：理性與感性
































　　當他聽說他和他已經交往的宣言時，差點將嚥下的紅茶盡數噴出。


　　「你還好嗎？怎麼突然嗆到？」


　　路德維希神色緊張地詢問他，他搖搖頭表示無事，接著拿出放在胸前的手帕擦拭嘴唇，讓儀容不致凌亂。


　　「我以為……你跟他在一起。」而不是那個總是惹出一堆麻煩要他善後的他。


　　儘管嚴格而言，這兩者惹出的麻煩不分軒輊。


　　羅德里希想起那兩個加在一起就等於麻煩這名詞無限擴張不禁就頭痛。


　　「哪個他？」路德維希一臉莫名其妙，有時候他真稿不懂眼前這位行事、作風都有著良好教養的青年究竟在想些什麼，雖說他也經常搞不懂家裡那只的行為究竟有什麼意義（他經常覺得無意義居多，即使對方反駁說哪有這樣說的），因此就算曾經同居一陣，他還是搞不清楚他口裡所說得他是哪個他。


　　「我是指菲利奇亞諾他啊，我一直以為你們是在一起的，怎麼今天你竟然跟我說你是跟基爾伯特交往？」


　　眼見對方一臉驚怪的模樣，路德維希不明白他是怎樣被以為他們應該是在一塊，明明他表現出來的應該不是那樣吧。


　　「你是怎樣以為？我想我可沒做出令人誤會的事吧？」


　　「那是因為你總是非常照顧小義啊。」從廚房拿來茶點的伊莉莎白此時插入他們的話題中，她彎身把托盤裡的幾樣精緻小西點放到茶几上，把托盤放到另外一邊後，便折回坐到羅德里希旁，驅身前傾將茶壺裡的紅茶注入茶杯，細細地吹冷品嚐。


　　「所以我們先前都暗自猜想你們是不是在一起？」


　　面對這種回答，路德維希不能苟同。


　　「我是很照顧他沒錯啊，畢竟他犯錯連帶會脫累我，可是這樣又怎麼能夠說明我喜歡他？」


　　不然可以想像會把槍械裝錯的人能上戰場嗎？不先捅死自己友方才怪。


　　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蹟，路德維希兇惡地皺眉。


　　「那大概是我們誤會了吧，畢竟之前看你對他的態度很像是那麼回事，所以才會這樣想。」瞥見對方神色，伊莉莎白笑道「別生氣啦，你額頭有皺紋喔。」她指指他印堂，口氣略有揶揄。


　　由於被取笑，路德維希眼神凶狠地默不作聲。


　　「不過，為什麼你會喜歡那位笨蛋先生？」


　　明明常看到他們相處的模式就是一個熱情一個無奈地收拾善後，甚至有時會直接揍人。


　　不論從哪一點來觀照，給人的感覺就不是喜歡對方的情境，另一個還比較像，這是羅德里希想不透的地方。


　　「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所以你問我，我也說不清楚。」路德維希維持方才凶狠的面目，如此答。


　　「難怪！」伊莉莎白想到什麼似地大嚷，惹得另外兩人尋聲朝她望去，眼神都透露怎麼了的疑惑。


　　「之前我有時候發現到，有時你的眼神會不太一樣呢。」發現被投以目光，她很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杓。


　　「眼神？」


　　「是啊，眼神，你沒注意到嘛？路德的眼神會有不同的變化，之前基爾的狀況不是不太好嗎？那時候，常有不好的傳聞出現，而每當路德聽到那些傳聞，他的眼神就會透露出擔憂、焦慮不安的情緒。」


　　「我那時還以為我錯看了呢，因為那只有彼此是戀人關係才會顯現地特有情緒啊。」


　　「加上後來我也看到幾次路德看著基爾的眼神太過溫柔，甚至讓人覺得那是包含著呵護的親暱神情，但他面對小義時卻公事公辦的神情，那陣子還想說是我錯看了吧，結果沒想到卻是真的！」


　　本來就是真的啊……。


　　路德維希默默在內心詂誹，他端起早已變溫的紅茶，一頭仰盡。


　　無視對面正上演如膠似漆劇碼的兩位友人，路德維希只想到待會回家告訴兄長他們對他們交往的反應，以及還有關於他被他們誤會和另一人交往後，兄長會有怎樣的表情以及回應。


　　也許會大笑或者假裝很認真的說小義是我的喔之類讓他頗無言的對話。


　　「是嗎？他們誤會你了啊，他們也真不應該。」


　　意外的是兄長的回應相當平淡，甚至沒有出現之前他所想的那些言詞或動作，他以為他會大笑大嚷，但全然沒有，兄長口氣平淡的就像談論天氣，沒有任何明顯情緒起伏。


　　「咦？」於是他訝異地冒出疑惑，埋首在小說中的兄長昂首不解地看著他。


　　「威斯特你在疑惑什麼？」


　　「沒、沒有，我完全沒有問題。」路德維希立刻否認自己的行為。


　　但是下秒基爾卻笑出聲來，並非是揶揄或者輕蔑，是純粹發自內心，相當愉快的笑靨。


　　「我猜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態度太平淡，跟你想的背道而馳，我說對了吧。」
放下手中的書本，基爾伯特慢慢捱近路德維希，他滿意地看見對方一臉被說中的不自在，那令他覺得相當有趣。


　　「因為我早就知道了啊。」


　　「知道什麼？」路德維希一個反射動作脫口問，但話出口當下他就覺得糟了。
因為兄長臉上出現小孩得到糖果的那種笑容。


　　「知道你的眼神裡的訊息。」他指了指他瞳「你看著我時的眼神跟其他人完全不一樣，就算是菲利奇亞諾也是，你的眼神裡有些情緒只有在面對我時才會顯現。」


　　「所以我才會知道你喜歡我。」雖然行為不像是那麼回事啦，兄長無奈聳肩地笑道。


　　愕然地聽完兄長那一番話，路德維希久久不能言語。


　　他先前總以為兄長不會去注意到那些微弱的訊息，可現在他纔明白兄長其實遠比任何人都要還來得注意周遭動靜，甚至會留意到別人不曾注意的微妙差異。


　　這是否也說明了什麼？


　　腦裡有什麼正連結起來，於是路德維希一個抬頭，正好與兄長的視線交接。


　　然後，他在兄長美麗的如夕色的瞳眸裡瞧見那只有陷入戀情的人才會特有的情緒。






ＦＩ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