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普神]在白紙上滴上墨水

竺蓁

「我不會把這孩子還給你的。」


基爾伯特鎖緊狀似冰冷的軀體，在那幾乎要捏碎的貼近中，微微察覺到和他劇烈脈博相呼應的暖流。


他眼神柔和那麼一瞬，然隨即又覆上黑霧。
他抬頭注視在眼前垂首哭泣著的人，沒有什麼感情波動。


冷冷的。


就彷如敵人一般。


「因為是你先放棄了他，不是嗎?」


「你說什麼!我才沒有那樣做....!」也許是語言尖銳，他抬起頭來控訴對方的用字。


面對指責，他只是笑出聲音，不以為然地瞥首。


「也許是吧?但對我來說那都是一樣的...因為我也做了相同的事情。」


「什麼承諾啊、願望啊，都只是虛假的...你只是在自我滿足吧...以為這樣就能得到嗎?」


沒有遺漏對方眼神閃過的不自在，他再一次緊抱住懷中、過去他曾那麼憧憬而今體無完膚的孩子。


「明明只是等待而已...怎麼可能那麼的簡單...」


「你就只是利用他對你的執著...也許執著的並非是你也不一定...只是你那深厚的文化庇蔭也說不定呢...」


「....才不是那樣的!」


被狠毒語言羞辱的滿臉通紅，他握緊拳頭，甚至連血管都可清晰可辨。


「我...!我才沒有那樣想過...!」


「...啊啊，我說過，事實怎樣都沒差，你到底是抱持怎樣的想法對我來說也是一樣的。因為，我是絕不可能將這個孩子還給你的...」


漠視對方又開始凝聚淚水的臉龐，他抱著孩子轉身踏步就走。


那也許會讓人心軟的啜泣，在他耳中卻並沒有發揮應有的效力，他越走越遠，眼神堅決。


直到再也聽不見為止。


究竟走了多久他也沒空去細想，只是好像從誕生的時候就一直在一條道路上走著。


一直、一直，明明連有沒有盡頭都不明白，只是不斷的行走。




忽然，懷中有了動靜。




他停下腳步，小心翼翼地低頭凝視了滿佈血污的容顏，彷彿新生雛鳥似的，眼神乾淨的猶如天空深邃，純白無瑕。


彷如空白的紙張。


孩子純粹地望著他，毫無雜質。




如果滴上了墨水，是否就會被愛?


是否一直想要的東西就能得到?




於是，他將濃郁化不開的紅色墨水滴入孩子瞳眸。






將這詛咒般的墨水，滴入你熱燙的心臟中。佔滿你、攫住你。




什麼都不要想起。什麼都不會跟你說的。


請只看著我。請只愛著我。




那樣，我就一定能夠得到幸福了吧，就能夠停下腳步休息了吧。


























後:墨水不等於墨水。另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