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碼][賢京]繡球花

竺蓁

>其實我聽不見妳說話，但我可以凝睇妳言語時，氤氳散佈的美麗氛圍。






　　清明綿雨纷飛，今早打開自家大門，纔意識到，時間似乎走的那樣快速，眨眼，又一季輪轉。


　　滴答滴答地聲響在水管，匯聚于屋簷的甘霖，順著排水孔，隆隆地畫著圓圈，直洩沒入地下道。


　　妳打開傘，揹起今日上課所需用具，步履閒適地欣賞院落栽植的紫陽花，團簇地恬靜。




繡球花




　　妳是喜愛繡球花的，花團錦簇似的完滿，常讓妳略為閃神。



　　生命旅程，一直很平順，亦無艱辛可言笑，相較於周圍友人，妳真的是順遂的逐一走著應該走的道路，從未偏離，假設，沒有任何意外的話。


　　可是旅程到了高三那年卻更改了，那年妳首次體會到人一生該有的甘苦酸澀，也曾迷惘在佈滿鬱蔥的青空，痛徹的心痗讓妳熱淚盈眶，臉頰滑下了，剔透、閃爍七彩的珍珠，懵懂的妳初嚐了心碎。


　　份量實在太重了，重到妳承擔不起，然後，妳輕易跨越崩潰界線，有沒有回眸過呢？那時。迄今，妳單獨時總會思考，自己有沒有回頭？




　　妳笑了，傾倒眾生。


　　若連妳也不確定，誰知道呢？




　　妳的確不清楚。



　　妳紙依稀記得，當妳正在搬弄梅雨季節盛放的紫陽花葉子時，青年如降雨般的沉著嗓音喚住妳，眸裡的青空閃啊閃啊，像石青般地薄薄覆蓋，礦物色質般的清澈。




>濛濛細雨，飄揚在四月天裡。




　　青年一如連日來的印象，溫文儒雅地撐著傘佇立在院籬外，專注地放眼凝睇紫陽花，專注到讓妳不禁心神飄蕩，不可諱言的，青年的確有股別於她認知中男性應有的氣息。


　　說不上什麼，而妳卻明白，像似烙印了千年，儘管風化蝕刻，交會的瞬間仍可強烈憶起，用生命去感受。






　　那日後妳總愛賴在迴廊，聆聽雨離開雲的道別，仰或，凝望青年的眸采。




　　你們從未交談，謹守著不可逾越的界線，偶爾你們視線對上，妳總是急急瞥頭，像染了重感冒般通紅。




　　接著，唐突的，心中打上問號，為什麼？


　　妳怔愣住了，為什麼？




　　等妳著急的再回首，攬目瞧見，那僅僅相隔數步之遙，遠觀的青年唇角微揚，像似無奈，又寵溺的複雜情緒。


　　似乎又染了重感冒，妳任燒紅的臉頰發燙，卻捨不得再瞥眸。


　　妳有點懂了。




　　為什麼青年總是來看花。


　　為什麼青年總是撐著傘。


　　為什麼妳會羞赧的轉眸。


　　為什麼青年的眼睛讓妳眷戀。




　　只是一個笑容，卻讓一切不合理矛盾有了意義。




　　「紫陽花，美麗嗎？」連日來的鬱悶，寡言一掃而空。日顏悄悄地掀了一角，遠處，迷濛的行進聲隨著狐狸娶親悠悠揚起。


　　妳赤足奔往他方，畜長自腿間的紫相映紫陽花叢，妳綻開笑顏，陰霾的雷漸漸遠去了，妳聽見。




　　青年露齒而笑。


　　「所以，我才會來的。」空閒的手，拈了幾絲散落在妳肩膀的髮，他俯首低吻。


　　某種儀式的允諾，越過了言詞，直達妳心。


　　彷彿經過精準的幾何算數，計算出的完美比例，細心雕鑿于妳唇，而能觀賞者僅有一人。




　　青年逾越了界線，緊緊擁住妳。


×




　　妳停足在街壤等待。


　　零碎的春雨濡濕了妳長髮。




　　今年，繡球花開的比往年絢麗，臨出門時，妳返屋，將那永劫時空喀嚓地留存，在妳重來的生命中。



　　「又發呆了哪。」青年步下階梯，敲了兀自沉思的妳幾個響頭。


　　妳嘟嘴，嚷嚷著沒有沒有，青年掩去竊笑的唇，一本正經地否認。


　　鬧了一會，妳提起他課堂所需的物件，偎在他身邊，漫步過裝飾華麗的店坊，落雨寂靜。



　　『這樣，是犯罪嗎？』當妳上大一時，青年，也就是迎新會上的老師見到妳著時嚇愣，他一直以為妳已步入社會，沒想過妳竟只是高三生罷了。


　　『也許是吧，』妳漾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是啊，已經來不及收回了。


　　儘管你們的戀愛很緩很慢，卻已經綿延成細水，長流在彼此生命。




　　收不回了。


　　愛情的生命。




　　曾經分岔的生命因繡球花而完滿，因青年而綻放。




　　『放不開了。』


　　『什麼？』青年疑惑。


　　而妳笑了，傾城傾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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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想寫這篇文章起因是看到一張圖，那兩人的感覺讓我很喜歡，所以很快的寫完，這沒有相關系列會出現〈以後也許會，但現在我想不出來〉。


　　本來只是想打一句話，就是文章最上面那行字而已，可是打打就變成單篇文章了。


　　在打之前其實有先跑去看看３０指定題有沒有符合的題目，所以有些人物設定就流入腦海了。

　　首先在這裡對有猜出的人讚賞，至於沒猜出的人也別灰心，因為從頭到尾沒名字的還能猜是誰其實很不容易。


　　最近喜歡上第二人稱寫法。


　　可能是第三人稱寫膩了的關係。


　　然後故事有刪去很多橋段，因為那是瞬間從腦海飛躍，可是也還不及記下就不見了的靈感，因為想用簡約文筆寫文章，所以有很多隱晦的文詞，所以連帶一些設定也沒能完全說出。


　　．青年


　　猜出的人應該很高興吧，沒錯，他就是賢，設定是大學講師，所以才有後面那段文。


>『這樣，是犯罪嗎？』當妳上大一時，青年，也就是迎新會上的老師見到妳著時嚇愣，他一直以為妳已步入社會，沒想過妳竟只是高三生罷了。


　　至於本來想寫他們在大學相處的情形，因為很多原因刪除了。


　　．妳


　　是京沒錯，故事前面是她上大一後的事情，中間是回想。


　　我喜歡這種個性的京。


　　至於設定方面，構想是師生戀，就這麼簡單，跟某個故事類似，其實他們是不同東西〈至於那個故事目前仍然在我腦中〉。
　　還有，我喜歡雨季。


　　狐狸娶親這橋段我也喜歡。